上訴人中國鐵路沈陽局集團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鐵路沈陽局）、中鐵十二局集團第三工程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第三工程公司）因與被上訴人于長江、原審被告中鐵十二局集團電氣化工程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電氣化公司）財產損害賠償糾紛一案，不服內蒙古自治區科爾沁左翼中旗人民法院（2016）內0521民初4111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于2020年8月17日立案后，依法組成合議庭對本案進行了審理。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中國鐵路沈陽局集團有限公司與中鐵十二局集團第三工程有限公司、于長江等財產損害賠償糾紛二審民事判決書
案號：（2020）內05民終1575號
判決日期：2020-12-28
法院：內蒙古自治區通遼市中級人民法院
訴訟參與人信息
案件基本情況
鐵路沈陽局上訴請求：一、撤銷科爾沁左翼中旗人民法院（2016）內0521民初4111號民事判決書，依法改判駁回于長江的全部訴訟請求，依法改判鐵路沈陽局不承擔任何法律責任；二、被上訴人承擔本案一、二審案件受理費、鑒定評估費等訴訟費用。事實和理由：一、一審以沒有依據的因果關系鑒定結論和環境污染損害賠償侵權的舉證責任作出判決存在著明顯錯誤，依據評估結論作出的判決也是錯誤的。鑒定單位的經營范圍中只有房屋安全鑒定資質，鑒定單位也只能依據相關標準對房屋的危險性進行鑒定，指出被檢測房屋存在的安全隱患，根據檢測結果提出原則性的處理措施和建議，并沒有資質和能力對房屋受損原因進行分析鑒定。房屋受損的原因有多種情況，如地基不均勻沉降、因建筑物內部變形不均勻或某一部位收縮變形過大、因地震或震動、年久失修等等，主要是由哪種原因造成需要權威機構在對科學數據進行分析研判的基礎上提出，而不能僅憑不具有客觀公正性的主觀判斷在沒有任何事實和依據的情況下就作出因果關系的鑒定結論。綜上一審法院以因果關系的鑒定結論作出的判決是明顯錯誤的。環境污染侵權與一般侵權行為在案件管轄、侵權構成及舉證責任上均不同。本案為財產損害賠償糾紛，屬于一般侵權行為，奉行“誰主張誰舉證”的原則，由賠償權利人負舉證責任，證明加害人的過錯、加害行為、損害后果、加害行為與損害后果之間的因果關系。一審法院在判決時把本案錯誤確定為因環境污染引發的損害賠償糾紛案件，把舉證責任強加給原審被告，實行舉證責任倒置，要求被告對免責事由及其行為與損害結果之間不存在因果關系承擔舉證責任，并由原審被告承擔舉證不能的法律后果是完全錯誤的。按照《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鐵路運輸法院案件管轄范圍的若干規定》第三條規定：下列涉及鐵路運輸、鐵路安全、鐵路財產的民事訴訟，由鐵路運輸法院管轄：（十）因鐵路建設及鐵路運輸引起的環境污染侵權糾紛。如果一審法院明確該案為環境污染侵權糾紛，上訴人會明確提出管轄異議，要求將該案移交鐵路運輸法院管轄，一審法院剝奪了上訴人提出管轄異議的權利。如果按照環境污染案件審理應該申請進行環境污染司法鑒定，也不能依據房屋安全鑒定作出環境污染案件判決。按照《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環境侵權責任糾紛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六條規定：被侵權人根據侵權責任法第六十五條規定請求賠償的，應當提供證明以下事實的證據材料：（一）污染者排放了污染物；（二）被侵權人的損害；（三）污染者排放的污染物或者其次生污染物與損害之間具有關聯性。而被上訴人沒有提供任何證據證明符合司法解釋的規定。綜上，一審法院以環境污染為由作出的判決也是明顯錯誤的。原審原告申請評估的房屋土地沒有符合法律規定的權屬證書，因權屬證書不符合法律規定，不能進行市場交易，因而無法評估權益及市場價值，是不能評估的。如果沒有權屬證書的建筑屬于違章建筑，法律將不予保護。一審法院依據不符合法律規定的評估做出的判決是錯誤的。二、一審認定建設單位與施工單位共同實施侵權行為并承擔連帶責任沒有事實及法律依據。一審法院認定事實為“被告第三工程公司在施工過程中使用大型機器設備，產生振動波，將原告于長江所有的涉案房屋震裂。”并沒有認定建設單位鐵路沈陽局實施過任何侵權行為。但一審法院卻在結論中認為：“被告鐵路沈陽局作為建設方與被告第三工程公司作為施工方均未提供證據證明在施工過程中造成他人人身和財產損失應承擔侵權責任的主體，因此應視為共同實施侵權行為，被告沈陽鐵路局、第三工程公司應承擔連帶責任。”以此確定作為建設單位的鐵路沈陽局承擔責任沒有任何事實及法律依據。1.鐵路沈陽局建設的鐵路電氣化改造工程是經鐵道部、國土資源部、內蒙古自治區批準的重點工程項目，是依法合規建設的，在建設過程中不存在任何過錯，不存在對原告于長江的侵權行為。2.確定的施工單位第三工程公司等均具有與工程規模相適應的施工資質，施工單位作為獨立法人應獨立承擔民事責任，作為建設單位的鐵路沈陽局在施工單位的選任上不存在任何過錯，不應與施工單位共同承擔連帶責任。3.認定建設單位與施工單位共同實施侵權行為而承擔連帶責任沒有任何依據。建設單位沒有任何過錯更談不到與施工單位的共同過錯，施工單位作為獨立的民事主體獨立完成工程項目，采用何種工藝進行施工是施工單位的自主權。一審沒有查明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建設單位中國鐵路沈陽局集團有限公司在施工過程中是如何與施工單位共同實施了侵權行為，判決建設單位承擔連帶責任沒有任何依據。綜上所述，一審判決沒有事實根據，缺少法理支持，適用法律錯誤。懇請二審法院正本清源，撤銷一審判決，依法改判。
第三工程公司上訴請求：一、撤銷科爾沁左翼中旗人民法院（2016）內0521民初4111號民事判決書，發回重審或依法改判。二、一、二審訴訟費由被上訴人承擔。事實與理由：一審判決證據不足、事實認定不清，法律適用責任認定錯誤，理由如下：一、一審判決案件依據的主要證據均有問題，不應采用，導致一審事實認定不清。本案為財產損害賠償糾紛，故核心的證據應為體現因果關系以及損害價值方面。中星鑒字（2017）第Ｍ0＊＊＊-＊＊號、＊＊號、＊＊號房屋安全鑒定報告是一審判決依據的主要的因果方面的證據，但該鑒定報告，問題很多，不應被采信。一審中三被告都提出質疑：（1）鑒定使用的儀器沒有檢測震動影響方面的工具，故在沒有做震動影響檢測的情況下，得出有震動影響，這是嚴重錯誤的。（2）因該鑒定單位在鑒定報告中所附的資質是廣州市房屋安全鑒定，一審中三被告均質疑該鑒定單位是否具備震動檢測評估影響方面的資質，一審判決對此也未進行查證。房屋損害、安全使用方面的鑒定資質不能等同于震動檢測評估影響，前者是對結構物狀態的一種檢測，而后者是對震動是否影響結構物的一種檢測，完全不同。而中星鑒字（2017）第Ｍ0＊＊＊-＊＊號、＊＊號、＊＊號房屋安全鑒定報告從其全文來看與房屋損害、安全使用方面的鑒定更為接近。（3）鑒定時間是在2017年底，距離發生震動時間已經過去近3年，3年的時間里，于長江的房產是否也受火車通行的影響以及其他外力的影響。在嚴重滯后的時間進行鑒定本就缺乏真實性、客觀性，鑒定單位不僅沒有做震動測試，也沒有考慮時間滯后必然有更多的其他因素，該鑒定是嚴重錯誤的。（4）鑒定結論不明確。鑒定結論的描述僅僅是有一定的因果聯系，且在對具體損害情況的分析中有些完全是因房產修建及溫度收縮所致，有些是地基基礎沉降所致?；诖耍粚徶腥桓娑继岢隽酥匦妈b定的要求，但一審判決卻以未向法庭提供該鑒定過程中存在符合最高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的若干規定》第27條規定的情形為由不予準許?！蛾P于民事訴訟證據的若干規定》第27條：（一）鑒定機構或鑒定人員不具備相關鑒定資格及（三）鑒定結論明顯依據不足。正是一審中三被告質證意見所指的內容；《關于民事訴訟證據的若干規定》第29條：（三）鑒定依據以及所使用的科學手段、（四）對鑒定過程的說明、（五）明確的鑒定結論、（六）鑒定人對鑒定資格的說明、（七）鑒定人的簽名蓋章，是法院應當審查的內容。一審法院若認真審查或認真聽取一審三被告的意見，則應當發現該鑒定報告存在法定應當重新鑒定的事由，一審判決依據錯誤的鑒定結論必然無法對案件事實認定清楚。一審法院調取的涉案工程的環境影響報告書是另一項有因果關系的證據，但一則是否納入拆遷與上訴人無關，拆遷補償屬于被上訴人鐵路沈陽局的職責；二則建設拆遷的原因有多種，需要拆遷不一定與因施工可能會造成房屋損害有關，故該證明不能支撐有因果關系的認定。某某鎮政府出具的書面材料也是一項因果關系證據，但政府不是專業機構，其也沒有其他專業機構的檢測報告做依據，同時政府也無該認定職權，根本不具備合法性，故某某鎮政府的書面材料也不應被采用。內眾合估字（2019）第＊＊＊號評估報告是對于長江所屬房產及地上附著物價格的評估，評估日期在2019年6月17日，該評估報告也不應被采信。（1）該份評估報告的結論金額與明細表中的合價金額竟然不一致。（2）評估報告的項目中包含土地、房屋、牲口家禽舍圈、倉庫、廁所、地面、果樹等多項價格，而土地、地面、果樹這些無論從常識或者房屋安全鑒定對現場的踏勘都可知沒有損害。（3）賠償損失依法應當按照損失發生時確定，此舉是為確定責任方的賠償限額。具體到本案，根據于長江的表示損失是在2015年發生的，距離評估日的四年中，必然會受到其他因素的影響，與損失發生時的狀態不會一致，損失發生之前是何狀態本案也未查明，而2015年之前于長江房屋距離鐵路線很近，如果施工會對其房屋有影響，重量更大、震動更大的火車不可能對其房屋沒影響。訴請的侵權損失賠償是應當與訴請的侵權行為匹配相當的數額，而非對其他所有可能影響而造成的最終結果的賠償。該評估報告卻是對最終結果狀態的一個整體市場價格的評估，這種計算評估方法必然嚴重偏離損失賠償應當與損害行為一致的基本法理，故一審法院本應對于長江的評估行為做出釋明，更不應采信評估方法有錯誤的報告。綜上，一審判決正是對涉案關鍵證據的認定有錯，導致對案件事實認定不清，發生嚴重錯誤。二、一審判決法律適用及責任認定錯誤。1.一審判決適用《民事訴訟證據規則》第四條第一款（三項）認為本案屬于因環境污染引發的損害賠償糾紛，由加害人就免責事由及其行為與損害結果之間不存在因果關系承擔舉證責任，這是不正確的。本案的情況沒有落入各種環境保護法律法規保護的范疇，不屬于環境污染。2.一審判決依據《民事訴訟證據規則》第二十七條，但卻對該條款以及上述房屋安全鑒定報告有嚴重的認識錯誤，如前所述本案鑒定結論明顯依據不足本應重新鑒定，卻被一審判決作出了相反的認定。3.一審判決依據《侵權法》第十五條第一款（六）項，但卻對（六）項所指的賠償損失做了擴大理解、使用，致使判決賠償結果嚴重高于具體侵權行為。4.判決的賠償金額僅僅是減去超財產證照面積的部分，對與本案所訴侵權行為無關的金額不核減；此外即使是上訴人不認可的房屋安全鑒定報告，在損害原則責任分析和結論中，都指出損害尚有其他因素導致，綜合結論僅能用有一定關系，甚至連主因都不能明確，但一審判決卻是全責賠償。綜上，一審判決證據不足、證據有嚴重問題、事實認定不清，法律適用、責任認定皆錯，請求發回重審或依法改判。
第三工程公司針對鐵路沈陽局辯稱，中鐵十二局集團第三工程有限公司沒有實施侵權行為。
鐵路沈陽局針對第三工程公司辯稱，不同意第三工程公司關于鐵路沈陽局承擔拆遷補償之責的上訴意見，征收拆遷的主體是政府，并非是上訴人，其他無異議。
于長江辯稱，本案一審判決事實清楚，被上訴人訴訟請求在一審中均有證據支持，所以本案一審事實已經查清，被上訴人的房屋損害均是由二上訴人的侵權行為所造成，理應對被上訴人給予賠償。一審判決適用的法律正確，所有的鑒定結論程序合法，均是通過司法鑒定程序委托鑒定的，鑒定結論客觀真實。二上訴人在本案一審判決后就應該積極主動對被上訴人按判決結論給予賠償，但二上訴人不顧本案的客觀事實和老百姓的生活艱難無理上訴，又增加了被上訴人的訴訟費用。請二審法院依法駁回二上訴人的請求，切實保護被上訴人的合法權益。
電氣化公司述稱，電氣化公司不承擔任何責任的法律結果，理由與一審一致。
于長江向一審法院提出訴訟請求：一、要求三被告賠償原告于長江房地產及地上附著物各項損失835330元，給付房屋租金60000元，共計895330元；二、本案訴訟費用由三被告承擔。
一審法院認定事實：原告于長江系某旗人，其所有三座房屋即本案涉案房屋位于某旗鐵路北側、某火車站內，其中兩座房屋距離鐵路直線距離不足30米，一座房屋距離鐵路直線距離超過30米（被評定為危房），房屋性質為住宅，建筑面積合計254.57平方米，房屋所有權證號分別為：左城房權證門字第＊＊＊號、左城房權證巴字第＊＊＊＊-＊＊＊＊號、某旗房權證門城字＊＊＊號；左國用（2001）字第＊＊＊＊＊號國有土地使用證上記載的批準使用土地面積為300平方米。被告鐵路沈陽局于2013年11月向內蒙古自治區環境保護廳遞交《改建鐵路通遼至四平鐵路電氣化改造工程（大鄭Ｋ＊＊＊＋＊＊＊-大鄭Ｋ＊＊＊＋＊＊＊）（平齊Ｋ＊＊＋＊＊＊-平齊Ｋ＊＊＋＊＊＊）環境影響報告書》（審批表），內蒙古自治區環境保護廳于2013年11月30日作出內環審【＊＊＊＊】＊＊＊號批復，原則同意被告鐵路沈陽局在該報告書中所列的建設項目性質、規模、地點、運營方式和環境保護措施進行建設。之后被告鐵路沈陽局對其所有的通遼市至四平市鐵路進行電氣化改造，該工程由被告鐵路沈陽局發包，由被告電氣化公司負責電氣化設備施工，由被告第三工程公司負責鐵路線路的改造施工。被告第三工程公司在施工過程中使用大型機器設備，產生振動波，將原告于長江所有的涉案房屋震裂。經原告于長江申請，本院委托某某鑒定有限公司對受損房屋的受損原因進行鑒定，該公司于2018年6月7日出具中星鑒字【＊＊＊＊】第Ｍ＊＊＊＊-＊號房屋安全鑒定報告，鑒定結論為“1.涉案房屋受損因果關系：涉案房屋所述損壞與建設鐵路施工有一定的因果關系。2.涉案房屋受損程度鑒定結論：依照建設部頒布的《危險房屋鑒定標準》（ＪＧＪ＊＊＊-＊＊＊＊），對房屋地基、基礎及上部結構構件的危險性程度、基礎及樓層危險性鑒定等級的評定結果分析，綜合評定內蒙古通遼市某旗某鎮某嘎查＊＊＊號于長江①號房屋整體危險性等級為Ｄ級（承重結構已不能滿足安全使用要求，房屋整體處于危險狀態，構成整幢危房）。該公司于2018年6月7日出具中星鑒字【＊＊＊＊】第Ｍ＊＊＊＊-＊號房屋安全鑒定報告，鑒定結論為“1.涉案房屋受損因果關系：涉案房屋所述損壞與建設鐵路施工有一定的因果關系。2.涉案房屋受損程度鑒定結論：依照建設部頒布的《危險房屋鑒定標準》（ＪＧＪ＊＊＊-＊＊＊＊），對房屋地基、基礎及上部結構構件的危險性程度、基礎及樓層危險性鑒定等級的評定結果分析，綜合評定內蒙古通遼市某旗某鎮某嘎查＊＊＊號于長江②號房屋整體危險性等級為Ａ級（不屬于危房，無危險構件，房屋結構能滿足安全使用要求）。該公司于2018年6月7日出具中星鑒字【＊＊＊＊】第Ｍ＊＊＊＊-＊號房屋安全鑒定報告，鑒定結論為“1.涉案房屋受損因果關系：涉案房屋所述損壞與建設鐵路施工有一定的因果關系。2.涉案房屋受損程度鑒定結論：依照建設部頒布的《危險房屋鑒定標準》（ＪＧＪ＊＊＊-＊＊＊＊），對房屋地基、基礎及上部結構構件的危險性程度、基礎及樓層危險性鑒定等級的評定結果分析，綜合評定內蒙古通遼市某旗某鎮某嘎查＊＊＊號于長江③號房屋整體危險性等級為Ｃ級（部分承重結構不能滿足安全使用要求，房屋局部處于危險狀態，構成局部危房）。原告于長江為此支出房屋鑒定費9407.50元。2018年12月20日案外人董某某依據法律規定向某土地管理局申請對與本案涉案房屋相同原因損壞的房屋進行翻建，該局答復為“根據鐵路土地管理相關政策法規，鐵路用地范圍內，個人申請建房占地一律不予批準”，原告于長江亦未能就涉案房屋進行翻建。2019年5月7日原告于長江以“涉案房屋已是危房無法居住，鐵路部門又不讓重新在原地翻建，只能異地再建”為由，申請對涉案房屋院落及院落內地上附屬物進行價格評估。本院依法委托內蒙古某價格評估有限責任公司進行價格評估，該公司出具的內眾合估字【＊＊＊＊】第＊＊＊號關于于長江所屬房地產及地上附著物的價格評估報告書一份，價格評估結論為835330元，原告于長江支出評估費25060元。另查明，原告于長江在涉案房屋受損后租住案外人王某某的房屋，租賃時間是2015年7月20日至2020年7月20日。原告于長江提供的三份房屋所有權證中記載的房屋建筑面積合計為254.57平方米，國有土地使用證上記載的批準土地使用面積為300平方米。
一審法院認為，被告鐵路沈陽局在實施大鄭鐵路通遼至四平鐵路電氣化改造項目中，將該項目的鐵路線路改造工程發包給被告第三工程公司。在被告第三工程公司施工過程中原告于長江的房屋發生損壞，經鑒定該房屋的損壞與建設鐵路施工有一定的因果關系，且該房屋已成危房，不能居住，被告鐵路沈陽局作為建設方與被告第三工程公司作為施工方均未提供證據證明在施工過程中造成他人人身和財產損害應承擔侵權責任的主體，因此應視為共同實施侵權行為，被告鐵路沈陽局、第三工程公司應承擔連帶責任。同時某土地管理局對此類房屋的翻建房屋申請不予批準，同時在《改建鐵路通遼至四平鐵路電氣化改造工程（大鄭Ｋ＊＊＊＋＊＊＊-大鄭Ｋ＊＊＊＋＊＊＊）（平齊Ｋ＊＊＋＊＊＊-平齊Ｋ＊＊＋＊＊＊）環境影響報告書》第161頁上數第五行明確規定“原則上鐵路兩側200ｍ范圍內不宜規劃建設集中住宅區、幼兒園、學校、敬老院等特殊敏感點，既有敏感建筑不得進行改擴建”。因此原告于長江要求被告鐵路沈陽局、第三工程公司賠償房產及地上附屬物損失的訴訟請求符合法律規定，但因原告于長江提供的房屋所有權證記載房屋建筑面積合計為254.57平方米、國有土地使用證上記載的批準土地使用面積為300平方米，因此將依據原告于長江擁有合法所有權的房屋建筑面積和土地使用面積予以確定其損失。原告于長江要求被告鐵路沈陽局、第三工程公司給付房屋租金的請求，因原告于長江所住房屋不具備安全的居住性，其在外租房居住屬于合理范圍，結合當地房屋租賃交易習慣和價格，對因涉案房屋受損而產生的租金酌情予以支持。因“于某某”名下的財產損失，其所有權人并非本案原告于長江，因此在本案中不予支持。綜上，對原告于長江的訴訟請求在合法范圍內予以支持。被告電氣化公司雖然為涉案鐵路工程的施工單位之一，但其施工行為并未對原告于長江的房屋產生損害后果，故在本案中不承擔責任。本案屬于因環境污染引發的損害賠償糾紛案件，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的若干規定》第四條第一款（三）項“因環境污染引起的損害賠償訴訟，由加害人就法律規定的免責事由及其行為與損害結果之間不存在因果關系承擔舉證責任”的規定，就本案而言被告鐵路沈陽局、第三工程公司應承擔其施工行為未對涉案房屋進行損壞的舉證責任，但被告鐵路沈陽局、第三工程公司均未提供證據，應承擔舉證不能的法律后果，因此被告鐵路沈陽局、第三工程公司的答辯意見無事實和法律依據，不予采納。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侵權責任法》第六條、第十五條第一款（六）項、第十九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四條第一款、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的若干規定》第四條第一款（三）項、《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九十條規定，判決：一、被告中國鐵路沈陽局集團有限公司、中鐵十二局集團第三工程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發生法律效力后三十日立即賠償原告于長江經濟損失506515元【評估價格835330元－超面積價格352815元［房屋超面積價格214939.50元（168.58平方米×1275元／平方米）＋土地超面積價格137875.50元（729.50元平方米×189元／平方米）］＋租房費用24000元（400元／月×60個月，2015年7月20日至2020年7月20日）】；二、駁回原告于長江的其他訴訟請求。案件受理費12754元，原告于長江負擔4576.28元，被告中國鐵路沈陽局集團有限公司、中鐵十二局集團第三工程有限公司負擔8177.72元。鑒定評估費34467.50元，原告于長江負擔10684.92元，被告中國鐵路沈陽局集團有限公司、中鐵十二局集團第三工程有限公司負擔23782.58元。
二審中，當事人沒有提交新證據。二審采信的證據與認定的事實與一審一致，本院予以確認
判決結果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中國鐵路沈陽局集團有限公司預交的二審案件受理費12754元，由中國鐵路沈陽局集團有限公司負擔；中鐵十二局集團第三工程有限公司預交的二審案件受理費12754元，由中鐵十二局集團第三工程有限公司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合議庭
審判長包永春
審判員劉景國
審判員朱秀峰
二〇二〇年十一月二日
書記員張琦
書記員張磊
判決日期
2020-12-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