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訴人吉林鑫佳泰實業集團有限公司哈爾濱分公司（以下簡稱鑫佳泰哈分公司）、吉林鑫佳泰實業集團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鑫佳泰公司）因與被上訴人江蘇標榜裝飾新材料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標榜公司）買賣合同糾紛一案，不服黑龍江省哈爾濱市南崗區人民法院（2019）黑0103民初5272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于2019年4月23日立案后，依法組成合議庭，開庭進行了審理。上訴人鑫佳泰哈分公司、鑫佳泰公司共同的委托訴訟代理人姜慶文、趙琳娜，被上訴人標榜公司的委托訴訟代理人孫浩、陳尚龍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吉林鑫佳泰實業集團有限公司哈爾濱分公司、吉林鑫佳泰實業集團有限公司買賣合同糾紛二審民事判決書
案號：（2019）黑01民終4126號
判決日期：2019-08-07
法院：黑龍江省哈爾濱市中級人民法院
訴訟參與人信息
案件基本情況
鑫佳泰哈分公司、鑫佳泰公司上訴請求：一、撤銷（2019）黑0103民初5272號民事判決書，并發回重審。二、一審、二審訴訟費由標榜公司承擔。事實及理由：一審判決事實不清，適用法律錯誤，應予撤銷。一、一審法院不顧合同約定，直接判令鑫佳泰公司支付貨款錯誤。鑫佳泰哈分公司與標榜公司2015年4月8日簽訂的《鋁單板采購合同》合法有效。合同明確約定“乙方供應的材料貸物與本合同的相應約定不符或者未隨貨提供本合同約定的資料的，甲方有權拒付此部分材料的相應貨款；如果甲方同意利用，應當按質論價”。標榜公司提供的鋁單板質量不合格，不符合約定的標準，依據上述約定，對于質量不合格的鋁單板鑫佳泰哈分公司不應支付貨款，已使用的也應按質論價。因此，鑫佳泰哈分公司在一審時提出鑒定申請，要求對鋁單板的質量是否達到合同約定的標準，及未達標鋁單板的價格進行鑒定，但一審法院未予準許，而直接判令鑫佳泰哈分公司、鑫佳泰公司支付貨款是錯誤的。二、標榜公司違約，一審判決駁回鑫佳泰哈分公司的反訴請求無依據。一審時，鑫佳泰哈分公司提出反訴要求判令標榜公司支付逾期交貨違約金、滯納金并賠償鑫佳泰哈分公司的損失。但一審法院僅以不足以證實損失的實際發生，便駁回全部反訴請求錯誤。不足以證實損失的實際發生，是針對賠償損失的訴求駁回的理由，但就違約金和滯納金的訴求，一審法院駁回毫無理由，也無依據。且鑫佳泰哈分公司所提交的證據足以證明標榜公司逾期供貨97天，給鑫佳泰哈分公司造成了600余萬元的損失。
標榜公司辯稱，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予以維持。鑫佳泰公司、鑫佳泰哈分公司以供貨貨物存在質量問題提出鑒定抗辯，一是因為標榜公司起訴前并未就此問題主張過權利，二是因為2015年12月25日鑫佳泰哈分公司與標榜公司就供貨進行了結算，應視為雙方對價款、數量以及質量的書面確認，且標榜公司供貨工程已于2015年完工并交付使用，所以不具備鑒定條件。鑫佳泰哈分公司的反訴請求缺乏事實依據，且不足以證實損失的實際發生，一審判決正確，應予以維持。
標榜公司向一審法院起訴請求：鑫佳泰哈分公司、鑫佳泰公司支付貨款6870474.57元及利息（自2015年12月26日起，按中國人民銀行同期貸款利率計算至起訴之日為433969元，后計算至實際清償日止），并承擔本案訴訟費用。鑫佳泰哈分公司反訴請求，判令標榜公司：1、支付逾期交貨違約金196941.72元、滯納金95844.97元；2、賠償損失600萬元。
一審法院認定事實：2015年4月8日，標榜公司（乙方）與鑫佳泰哈分公司（甲方）簽訂《鋁單板采購合同》，約定乙方就“哈爾濱西城紅場商業綜合體”幕墻工程，為甲方提供鋁單板，合同金額15062047.70元。鋁單板的數量為暫定數量，最終以實際供貨數量為準。交貨時間、數量、地點、方式及風險承擔：合同簽訂，乙方收到訂金、甲方確認的圖紙（塔樓部位一次性提供整個塔樓8層至31層的加工圖紙）；裙樓部位按批次下達訂單，下單前須提供整個裙樓部位的分格圖及節點圖；加工圖紙上必須標明鋁單板的安裝方向及標裝飾面、顏色、加工明細清單，并雙方書面確認結算依據表后，首批貨物必須在合同簽訂之日起20天內供到施工現場，之后根據工程進度及雙方共同制定的交貨計劃供貨；塔樓每天供應量不低于650平方米，裙房每天供應量不低于850平方米。封樣樣板標準必須達到甲方要求并經甲方確認后，方可批量加工。其他時間與數量約定方式，如因甲方后續增補、圖紙、顏色不明確等因素，交貨期順延。甲方首批訂單下達前，應向乙方提供該項目的整個供貨計劃，并且注明訂單中每個安裝部位的加工順序及交貨周期。交貨地點：哈爾濱市南崗區哈西大街299號（西城紅場項目指定位置）。材料的交貨變更：甲方有權變更交貨日期、交貨批次、交貨數量。甲方要求變更交貨日期、批次、數量的，必須提前10天以書面形式通知乙方，乙方應無條件按甲方書面通知的要求交貨。因此對乙方按計劃生產部分的交貨期應當順延。甲乙雙方溝通方式：甲方通過書面文件、郵件、傳真。驗收方法：乙方貨到現場，甲方組織相關人員進行驗收，合格后辦理簽收手續。結算面積：按已安裝完成的成形盒形板見光面積計算（含到場驗收合格但未安裝上墻的合格鋁板）。付款：合同簽訂，待提供鋁板樣品經建設單位確認合格后，甲方付合同總額的5％給乙方作為預付款，乙方開具與預付款等額的銀行保函給該項目建設單位。首批鋁板在合同簽訂之日起20天內到達施工現場，貨到現場，甲方24小時內對貨物供貨數量進行驗收。板材安裝上墻，甲方按雙方確認的以安裝完成的成形盒形板見光面積作為結算數量支付乙方貨款（含到場驗收合格但未安裝上墻的合格鋁板），塔樓13300平方米結算一次，每次在5個工作日內辦理付款，塔樓共結算三次；裙房安裝工程量約12000平方米，分兩次結款，第一次待按雙方確認的已安裝完成的成形盒形板見光面積達到6000平方米，在5個工作日內辦理付款，其余貨款待裙房成形盒形板安裝全部完成并通過驗收合格時起一年后付清（含到場驗收合格但未安裝上墻的合格鋁板）。違約責任：建設單位支付材料款給甲方后，甲方在材料款到賬后三個工作日內付給乙方，若甲方未按合同規定的時間及時付款，應支付該批材料價款的每天1‰的違約金，乙方有權延遲交貨。乙方逾期將材料貨物送至指定地點，應向甲方支付所延期批次材料價款每天1‰的違約金，并承擔違約給甲方造成的損失。如樣板不合格造成工期延誤，工期不順延。爭議解決方式：合同履行過程中產生爭議時，雙方共同友好協商解決，若協商不成，在項目所在地人民法院解決。2015年12月25日，雙方結算貨款總計10466451.96元。標榜公司自認，鑫佳泰哈分公司陸續支付了部分貨款，尚欠6870474.57元未付。
一審法院認為，標榜公司與鑫佳泰哈分公司簽訂的買賣合同系雙方真實意思表示，合法有效，對雙方具有法律約束力。標榜公司已依約履行供貨義務，且經雙方確認，截止2015年12月25日，鑫佳泰哈分公司尚欠10466451.96元貨款未付。根據標榜公司自認，鑫佳泰哈分公司陸續付款后，尚欠6870474.57元未付，一審法院予以認定。關于利息，雙方未約定付款時間，故標榜公司要求自確認出具之日的第二日，即2015年12月26日起，按中國人民銀行同期貸款利率支付利息的請求，無事實及法律依據，不予支持。鑫佳泰哈分公司關于質量存在問題、并提出鑒定的抗辯，本案中標榜公司供貨的工程已于2015年完工并交付使用，至本案起訴前，鑫佳泰哈分公司并未就此問題主張過權利，而雙方對供貨的結算，應視為雙方對價款、數量及質量的書面確認，故鑫佳泰哈分公司的上述抗辯，缺乏事實依據，不予采納。關于鑫佳泰哈分公司的反訴請求，不足以證實損失的實際發生，不予支持。鑫佳泰哈分公司因不具備獨立法人資格，故由鑫佳泰公司承擔該分公司的付款責任。判決：一、鑫佳泰公司于判決生效后七日內給付標榜公司貨款6870474.57元；二、標榜公司的其他訴訟請求及鑫佳泰哈分公司的反訴請求，均不予支持。一審本訴案件受理費62931元，標榜公司負擔3038元，鑫佳泰公司負擔59893元及反訴費27925元。
本院二審期間，鑫佳泰哈分公司、鑫佳泰公司舉示了如下證據：
證據一、物證鋁單板一張，擬證明：按照合同第六條第（1）項約定，質量要求及技術標準為預輥涂工藝，但標榜公司提供的是噴涂工藝，故鑫佳泰哈分公司在一審中申請司法鑒定，一審法院沒有鑒定，也沒有做記載。
證據二、證人龐某出庭作證證言一份，擬證明：標榜公司提供的材料不合格，交付的工期遲延，給鑫佳泰哈分公司造成的損失，標榜公司現場負責人同意減少價款賠償損失。
標榜公司對上述證據進行了質證，對證據一認為，這塊鋁單板未有明顯標記是標榜公司的產品；涉案工程已于2015年投入使用。對證據對真實性無法確認，與本案無關。對證據二認為，證人的身份無法確認，即使說龐某是西城紅場建設指揮部的副指揮，那么龐某是該工程的業主一方，鑫佳泰哈分公司是施工方，雙方之間存在利害關系；舉證的時間不正確，沒有在一審過程中提出。
本院認為，因證據一不能證明是標榜公司的產品，證據二證人身份不能確認，故對二證據均不予采信。
標榜公司未舉示證據。
二審經審理查明，雙方簽訂的《鋁單板采購合同》第二條中關于交貨時間與數量約定：“合同簽訂，乙方收到訂金、甲方確認的圖紙（塔樓部位一次性提供整個塔樓8層至31層的加工圖紙；裙樓部位按批次下達訂單，下單前須提供整個裙樓部位的分格圖及節點圖；加工圖紙上必須標明鋁單板的安裝方向及標裝飾面）、顏色、加工明細清單，并雙方書面確認結算依據表后，首批貨物必須在合同簽訂之日起20天內供到施工現場，之后根據工程進度及雙方共同制定的交貨計劃供貨；塔樓每天供應量不低于1350平方米，裙房每天供應量不低于650平方米。
本院對一審判決認定的其他事實予以確認
判決結果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87818元，由吉林鑫佳泰實業集團有限公司哈爾濱分公司、吉林鑫佳泰實業集團有限公司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合議庭
審判長侯芳芳
審判員于敏
審判員楊蕊
二〇一九年八月七日
書記員鄭新宇
判決日期
2019-08-07
